我与三姐妹的师生缘
“ 挂断电话,仍然感觉整间屋子里都洋溢着幸福的味道,在这幸福的氛围里,我不禁问自己:“你究竟做了什么?值得她们这样记挂着你吗?”不!很快我就否定了自己,我甚至为自己感到惭愧——在我的记忆里,竟然搜寻不到自己对她们有什么特别之处;更为惭愧的是,教了她们半年,我也没能将这对双胞胎姐妹区分开来。如今,这两姐妹都已经念高中了,我无法想象她们现在的样子,记忆里储存的永远是她们读五年级时的模样。 双胞胎姐妹花 新的一学年又开始了,我拿着本班的学生名单,从头到尾看了一遍,发现学校早已闻名的双胞胎姐妹分到了我们班。听说这两姐妹成绩都不错,可是要把她俩人与名对上号,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。 开学的第一天,我拿着学生名单走进教室,在几十张陌生的面孔中轻而易举地找到了两张并排着、似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。“谁是刘双娇?”我对着那两张脸问。其中一个举起了手,我对她点点头:“好,你坐到这边来。”我给她重新安排了座位,将这两姐妹分开,这样我就能以座位来区分她们俩谁是谁了。还别说,这真是一个很好的办法。不过,出了教室这办法就不管用了,有几次我在校园里看见两姐妹中的一个,冲她大声喊:“刘双如,让ХХХ同学到办公室来一下。”她却咚咚咚跑过来说:“ 这两姐妹长得难以分辨,性格也有许多相似之处。课堂上她们都爱举手发言,有时候不等我点名便抢着回答,甚至有时候两姐妹因为想法不同而当堂大声辩论,那时候全班都静静地听着,我适时地让她们停止争辩,然后让学生们共同评一评谁说得有道理。这样的情节在课堂上经常上演,课堂因为这两姐妹的参与总是充满生趣。 由于这两姐妹不同寻常的表现,开学一星期后,在我正式任命班干部时,双娇成了文娱委员,双如成了体育委员。下课后,我刚回到办公室坐下,双如就来找我了。她吞吞吐吐地说她不想当体育委员,我十分诧异地问为什么,她显得有些难为情:“学校里的体育委员都是男生。”我恍然大悟,原来是这样。我笑着对她说:“谁规定只有男生才能当体育委员?花木兰不也照样从军打仗吗?你看,学校里当班主 或许是我的话给了她勇气,也或许她真是“初生牛犊不怕虎”,总之,她担任起了体育委员这个职务。事实证明,她的确能够胜任这个工作,当她站在本班队伍前面领操时,有老师赞叹:“哬!你们班出了一位女将啊!” 忆起大姐——双怡 已经不记得是在一种什么样的情形下,双娇、双如两姐妹向我提起她们的大姐——刘双怡,说我也教过她,问我记不记得。我当然记得,双怡性格像男孩子,学习成绩也不错,唯一的缺憾是一只眼睛是斜视,不过,我教她的时候她也是体育委员,还作为领队带着全班学生参加了学校组织的广播操比赛。 我向两姐妹询问双怡的近况,两姐妹告诉我大姐初中一毕业就到外面打工去了。听了这一消息,我不免为她感到惋惜,心想不应该是这样一种结果的。 不久后的某一天,双娇、双如两姐妹塞给我一封信,内容大意是说大姐在初中因为眼睛的缘故常常被人嘲讽,无心学习,所以后来干脆打工去了;还说谢谢我不仅没有看不起她,期末的时候还评她为优秀学生,只可惜期末总结那天她因事没到校,那个替她带奖状的学生将奖状上刘双怡的名字改成了自己的名字。事隔四年之后突然看到这个消息,让我十分震惊,也让我十分自责,因为我的疏忽,一个孩子失去了对她来说很重要的荣誉。 冬去春来,新的一学期又开始了,但双娇、双如两姐妹却没在学校出现——她们举家搬迁到另一个乡镇去了。于是,每年我的生日都会接到她们祝福的电话,让我在感动中幸福,在幸福中感动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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